顾顺章,一个上世纪20-30年代叱咤上海滩的人。一个一生中只留下一张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的人。一个先为共产党核心人物,高级特工,中共中央候补委员,后为国民党效力,成为共产党历史上最具杀伤力的叛徒,后又被国民党所杀的人物。国共几十年的恩怨,非常鲜明的体现在他身上。他是谁?他长什么样子?他为何如此神秘?他就是顾顺章,一个至今中共党史上看不清样子的的叛徒。
2016年秋天,我们在日本征集到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中共历史上最危险的叛徒顾顺章,上海总工会委员长汪寿华及上海工人纠察队活动照片45张。照片中极其珍罕的是顾顺章的全身照,为现今已知存世的第二张照片,影像清晰,之前史学家著作时使用的一张模糊不清的顾顺章半身照,是为仅存。
本照片的面世填补了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的照片空白。1927年由日本人摄制,并于背面书写备注。我们摘录部分注释如下:
行动科--轰动一时的“红队”。
所谓红队,也就是暗杀那些叛变的共产党人,而不是杀国民党。中共特务界的规矩,是周恩来定下的,不鼓励采用暗杀的手段来破坏对方,因为这只会招来无穷的互杀,除非极少数罪大恶极的人员。但是叛变人员由于可能会出卖当时处于弱势地位的,特别是在白区的地下党,所以要除掉。顾顺章在红队期间,成功地执行了很多暗杀,也是国民党很惧怕的人物之一。但是到了1931年,顾顺章的人生从此转折,也为他今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
1931年春,顾顺章在护送张国焘去苏区后,理应返回上海。但他想到好不容易来汉口,顺便搞几个钱用用,于是就违犯纪律留了下来,化装成魔术师化广奇。于武汉登台表演时被共产党叛徒认出被捕。当时的武汉绥靖公署侦缉处处长蔡孟坚非常高兴,说:这可能会是改写中国当时历史的一件事。顾顺章刚刚被捕就要求见蒋介石,这意味着有叛变意向,有这种倾向当然为共党所不容的,于是蔡孟坚将此消息密报给国民党特务机关大本营—南京中央组织部调查科(由陈立夫表弟徐恩曾掌管),并把顾顺章押送至南京。但是蔡孟坚向南京发的六封密报,全部被共产党安插在国民党高层最大的间谍钱壮飞(徐恩曾的机要秘书)截获。
钱壮飞通过李克农抢先通知周恩来及特科,让上海的地下党组织全部及时转移,但同时也发生了一个让周恩来都很矛盾,甚至伤感的事。因为顾是中共特科的负责人,特科在上海的办公地点就是顾顺章的家,以及他妻子的娘家。他的妻子,包括亲戚,有的是地下党,有的是知道内情的人。一旦顾顺章叛变,那么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周恩来不得不采取措施,由周恩来、康生组织中央特科的洪杨生和陈养山带领一批原先与顾没有私交的人执行了这一任务。导致顾顺章家被灭门的惨案。
当时报导出来,顾家共9口人被勒毙。只有顾顺章的女儿及一个侄子,由于年纪太小因此而存活下来。在得知自己家人被杀害之后,顾顺章也是愤恨不已(1931年12月上海申报刊有《顾顺章悬赏缉拿杀人凶手周恩来等紧要》布告),最终对共产党疯狂报复,从他口中说出很多共产党的机密,最重要是的指认恽代英(彼时,恽代英正被关押于南京中央军人监狱,化名王作霖,身份尚未暴露),以及带领特务捕获中共领导人蔡和森,在顾顺章的积极策划下约有800多共产党员被捕,鉴于顾顺章穷凶极恶,对中共白区工作造成了极大危害,中共中央决定对顾发出“通缉令”。1931年12月1日毛泽东亲自签发了《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人民委员会通缉令-为通缉革命叛徒顾顺章事》,后因陈立夫 徐恩曾担心顾顺章将钱壮飞的事情告知蒋介石,最终顾顺章被秘密处死在苏州监狱。汪寿华(1901—1927),浙江诸暨人。192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任中共江浙区委(上海区委)常委、区委职工运动委员会书记,上海总工会代理委员长,是五卅反帝爱国斗争的主要领导人之一。1926年10月至1927年3月,先后参与指挥了上海工人三次武装起义。上海工人第三次武装起义胜利后,被当选为上海总工会委员长。1927年4月11日深夜被青帮头目杜月笙弟子;”四大金刚”活埋于上海城西枫林桥,是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中第一位牺牲的共产党员。
最终,该组照片以11.27万元(含佣金)拍出
顾顺章“办班”的讲课内容和讲义、教材,后来被国民党特务机构整理编印成《特工丛书》,内收训练、情报、侦察、行动、审理、组织等各方面,顾顺章自己也在叛徒和特务王一心、臧公惠的佐助下,写出《特务工作的理论与实际》一书(1933年8月南京京华印刷厂印行),这本十余万字的书包罗了顾顺章全部特务生涯的经验和体会,他自己标榜说:“这本书的内容完全是根据我个人从各种不同的社会里亲身阅历出来的实际的经验,既非抄袭其他著作,亦非得自异人传授。伟大的社会是我的学校,艰难困苦的环境是我的导师。”全书内分绪论、特务组织、特务工作方法、特务观念、秘密、特务技术、特务常识(其中有介绍苏联和中共特工情况的内容,包括中共中央特科的机构组织和秘密情报网、活动方式等)、特工的修养等章节。在此书的序言中,顾顺章表白说:“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在把我个人对于特务工作的心得和主张赤裸裸的献给关心特务工作的同志们作个参考,同时请求同志们加以深刻的批评和匡正,以为我继续研究的指南。我很坦白地说一句,我的动机是极其纯洁而光明,绝无一点自私自利的念头存在其间!我希望拿这本书作我‘寻师访友’的导引,并非藉此以为‘沽名钓誉’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