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我一个人在画室读书、泡茶、画些小画,清闲已是常态,偶尔看看微信,许多世界上发生的事,都靠朋友和朋友圈来供给,与古人交往常在书本里,与今人过招少不了微信,或许是过去做过一段媒体的缘故,时不时总在关心着一些事,比如,秋季的某一天传来,一件任仁发的《五王醉归图卷》火爆拍场,三亿多人民币。我感觉好贵啊,而我的朋友董洪亮,他这些年算是泡在拍卖场里,却觉得这是打了一次强行针,激动啊,他比我懂其中的奥妙,说:画好,就得出个好价。当然,艺术市场的事,总归有它的道理。我问过洪亮,每年有那么多拍卖你跑得过来吗?他说,"每次到了预展现场你就觉得值,大量的画,大量的资讯,单看图录有时会走眼,好与不好,就得靠眼力。"几年下来,他一场一场的拍卖现场跑下来,行业里的套路摸得门清,也相识了不少的朋友,山东、河南、北京、上海、杭州等,拍场多时,有时也顾不上,飞机成了出门的主要交通工具,不过这也是人生常态,所经历的是一种感悟,所坚持的是一种信念。于是,他不觉得这样的生活辛苦,哪怕在纽约街头吃点快餐,到巴黎赶不上火车,去东京的书摊上淘回一本好书,也是不错的记忆,着急的时候,一天可以穿梭在三座城市,但吃和住就得简单应付了,而收获的不只是为拍品,个人的书画鉴定之力,常存于记忆之间,可以与古贤握手神侃,那是绝对的过瘾。我相信这些都是真事,我关于书画拍卖的资讯,多数是因为有了这位好友,让我不那么不懂事。
记得当初认识董洪亮,他与我做同一类的事,编辑美术杂志和策划一些画展,那是十年前的事,我们正遇上了中国艺术纸质媒体最鼎盛的时期,虽然我俩在不同艺术机构里工作,平常也能见上面。早些时候,我们编辑的读物上刊登了一篇"有大师相的画家都被山东小老板给葬送了"的文章,在业界引来大量的关注,不少山东的画廊老板不服,说不是他们干的,要找我们论理,还放了些过激言辞传过来,自那以后,我们的刊物与山东人打交道就少了,只到与洪亮认识后,然后了解到山东人的另一面。如今,他也是今非昔比,早已从媒体人转换到收藏和鉴定行业里,最重要的是他没有放弃自己的初心,他说:七岁那年,看到本家叔叔写对联给乡亲们,热热闹闹,就找到家叔,要学毛笔字,稍长些,又见同学中有个画画的,心存羡慕,接着也开始画画,直到高中,参加美术专业考试,可考学一点都不顺,却依然坚持下来,那个艺术家的梦想没忘,后来遇到袁运浦、吴冠中等几位老先生,虽然学了设计,又参与了旅游推广许多年,可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放下自己的艺术梦想。“我觉得,人只要还有梦想,人就活得充实,会积极面对目前的一切一切的困境。”记得有一次电视采访香港刘德华,问:“人生面对困境时,怎么应对。”他说,“坚持,只有坚持才会化解一切困境。”其实,洪亮开始收藏和学习鉴定书画时,也早就有心里准备,见到自己心仪的作品,买入后多数不出让,一路走来,靠多看展览,跟身边的人讨教,多读书也是一种修养过程,慢慢就有了自己收藏作品的主张,还做些业内人士的雅集,教他们写字画画,听琴品茶,赏读一下近期藏品,时而会遇上张大千佳构,时而会是金农梅枝,或是一帧海派小品,或明代轶名珍品,还有碑帖拓片,每一次都让友人们惊喜,看画、买画、藏画自然是一点一滴的积累,古代、近现代、当代,只有好画,以好为上,也不在大幅小品,有神气,有精妙,主张用心去赏,用心去藏,他在用自己的经历,个人智慧点亮朋友们的艺术热情。有一回,咱俩一起喝茶时,我开玩笑讲:"你这盏灯,早该点亮点亮了,谁让你叫洪亮呢?"他偷着乐。
每一次见他,总是笑脸相迎,他说话的平淡语气,其中的满足与自得,让我印象深刻。我想,人这一辈子,有什么比喜欢还重要的,不喜欢与喜欢是两码事,谈恋爱也一样,学专业也一样,总不该错过一辈子吧,心里有和没有,差别也挺大的。站在朋友的角度去理解洪亮现在的喜欢,他可付出了许多时间和经济上的成本,也交了不少"学费",但总归有了收获,行业内的事和人都明白,顺着做挺好,但我也没问过他这些,我俩多数算君子之交,同样认知的事多,不知他是否同意,现在的他比我要忙十倍,我感觉,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学着慢下来,有点闲心,慵懒一些,整理整理自己,再出发。
关于收藏,洪亮早已不只是满足买进入某位名家的作品,画与人缘分是注定的,在面对具体事项的真实与伪装时,鉴赏多于财富,欢乐大于成就,他一直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他说:"做事也好,看问题也好,要长远一些,对于社会而言,个人是微不足道的,心态很关健。"其实,许多的选择,恰好印证着每个人的审美,每个人的德行,个人的性情和兴趣自然成为其中价值观的重要因素。前几日,刚好范迪安先生在央视《开讲》节目里讲"什么是美",为什么爱美,普及一下关于美的价值,当下,美,被世俗化,被忽略,被表面化,同时他也批评了如今我们的城市建设千篇一律,一些娱乐,一些行为上的不雅,缺乏精神内涵,还有我们的日常里没有了往日的美感,没有了地域特色,让大家觉得生活没意思,而且普罗大众不懂"美"已是常态,美盲无处不在。或许"美",不是那么容易就懂的,范先生的开讲,启示着我对一些问题的看法和进行思考,包括"美",艺术对大众审美的作用。人生苦短,一个从最单纯的心灵,到最纯净心灵这一过程,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但生活中少了美,少了参与美的发现者,这关乎着每一位的生活,每一位的精神,还有可以被发现的那些美和那些快乐。洪亮现在所做的书画鉴定、收藏、传播、想法、心愿等,既是一种对人文精神的关怀,也是一种个人艺术价值观的集体分享,包括他在寻求自我审美超越的生命历程,这也是不可名状的一种力量。
简单地讲,也许倾听他表述个人的未来愿景,会感知真诚是一种力量;期待他的藏品不仅只是个人喜欢,公共滋养也是一种力量;关注他的心愿也许是个人情怀,敬畏更是一种力量。
品茶、拍卖、读书一点没耽误。
不信,你问问董洪亮。
董洪亮先生一直活跃在艺术品投资收藏的市场前沿,每年参加的拍卖从纽约、欧洲、日本、香港到国内有近百场,还经常参加国内外重要的展览活动和鉴定工作,富有一线实战经验,包括画廊经营、策展经验、拍卖实战案例到全国各地讲座等,受到广大收藏爱好者的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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