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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供养--梅墨生写生作品品读

作者/来源:李延发表日期:2017-06-06801

拜读过很多梅墨生先生见诸报端和媒体的山水和花鸟作品,总感觉梅先生的笔墨间有一股独特的“气”。孤傲劲拔的花朵,无论单枝、多枝,皆结构疏落,枝朵晰然;若隐若现的山峦墨痕,悠远又近;明艳的植物却有着吝啬的赋彩;还有和描绘的物象同样有性格的书法题跋,随意而沉稳,游离于画之外又或缺不得……总之,在我的感觉里梅先生的笔墨永远在高高的云层之上,在太阳永远照耀的地方。


《黄山写生》

尺寸:26x26cm

创作于2016年

而全面的欣赏梅墨生先生的写生作品,则是前不久他在恭王府和先生的母校华北理工大学美术馆举办的“生气远出——梅墨生近年写生作品精选展”上,先生嘱我为他的写生作品写点什么,我想他对景写生的作品一定会从云端步入烟火吧。但走进展厅的一刹那,笔花墨雨,烟云舒卷,即被变化多端的山川笔墨包绕,我的脑海里便不断出现“烟云供养”四个字,原来即使是写生作品,依然带着梅派超凡脱俗的笔墨气息。清代书法家伊秉绶曾撰写过一幅对联:“翰墨因缘旧,烟云供养宜”,其意是结笔墨之因缘,受云烟之洗涤。烟云虽实指山水景物,其实是一种意境,是淡泊超脱的象征。

《黄山写生》

尺寸:26x26cm

创作于2016年

“烟云供养”的妙处和陶冶,在梅墨生的写生作品中随处可见,《雨中黄山光明顶远眺》中烟云缥缈,渐行渐远的清幽意境;以“骨法用笔”对《雁荡山》神韵的捕捉;夕阳西下,明月苍茫中,落墨巨石如嶂、气势不凡的太行山;早春茅山顶上远眺长江,皴擦点染营造出的一派迷离景致;在西北高原的苍凉与生机中用笔墨领略“母亲河-黄河”的气势……延庆、贵州、终南山、太行山、雁荡山、歙县与黄山,台湾、内蒙、迁安、镇江、杭州、延安,山川之气以不同的风貌在他的笔端呈现着,落纸云烟,每一幅画都像一篇他行走山川的日记:“贵州先后写生两次。一次去黔西南水族聚居区,一次去雷山千户苗寨。”,“重走西海大峡谷,又见到歪躺着而生机依然的古松,无比亲切”,“赴内蒙,画了几幅大青山”,“迁安是我家乡,地处燕山脚下。写生之时,不禁遥忆童少年家居风物……”。

《黄山写生》

尺寸:26x26cm

创作于2016年

我感动于梅先生悠游山水的旷达心境,感佩于他始终对自然的敬畏之心,他多年来坚持写生,有时风餐露宿,行旅艰难,但他仍然以自然为师,他说写生是自然与内心的双向旅行,有些景致来过不止一次,但每次对景写生都会生发出不同的感受,例如他的二十七幅黄山写生,八幅贵州写生,五幅太行山写生等,跨越经年,平铺在一起,便超越了时间和空间。

《歙县昌溪写生》

尺寸:26x26cm

创作于2016年

梅先生的写生作品,尊重现场,尊重真实感受,南北地域不同,山石呈现的面貌迥异,笔墨则时而大气磅礴,时而温润如玉。虽然尺幅不大,但尺素之间尽显乾坤,和他的山水画相比,仍旧草木华滋,而且峰峦浑厚。最精彩的是他所画山石的边缘线,虽内敛却不失刚劲之风,墨中也饱含了一种平和的心态。他曾言:“若夫写生得形似,而失意趣,则了无足观。故我之写生,重在气息与意趣,而不斤斤于形质也。”如果说形在每一笔的意中,意又何尝不在形中蕴育而生呢。例如《杭州写生》系列,形意相生,画面越发细腻丰富,有亭有山有树有花,房屋、溪流随意散落点缀其间,是眼见之景,但生活中又找不到这样的景致,读者“卧游”其间,流连忘返。

《歙县昌溪写生》

尺寸:26x26cm

创作于2016年

梅先生的写生作品尝试着不同笔墨语言的应用,或工或写,工写的小景能悉数房屋上的瓦片和参差错落的枝叶,而“写”的作品则“元气淋漓”。我最感慨他的《陕西终南山》写生系列,终南山山势高险,很难用笔墨驾驭全貌。梅先生用湿笔渲染出天地混沦,一气浑莽,云烟里仍见山石树木,但已不再有枝叶的细致描摹,而是完全化为一气流荡之世界。梅先生的平淡豁达也在这些作品中墨飞色化,面对这氤氲的画面,我常想这大概是梅先生习练太极时的胸中气象吧。这是一位怡情山水,烟云供养的画家心中的磅礴之气。

拙笔写就此文,权作观展小感,不知是否合梅先生意。


《歙县绵潭写生》

尺寸:38x38cm

创作于2016年